景铄这头拒绝了段云深,便让小苟子宣太医进来。
段云深坐回棋盘的另一边,坐的端端正正,手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,努力试图用自己的袖子将手腕遮起来。
忽略细节问题的话,这时候端庄得像是一尊菩萨像。
段云深这头一边思考待会儿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脸丢的不那么彻底,另一边也有些怀疑来的人是谁了。
虽说景铄曾对太医院放话。治不好自己便要他们太医院所有太医的右手,按理说太医院上心该是正常。
但是,现在来复诊这个时机还是不太对。
在宫中生存的人都敏锐得很,暴君与太皇太后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。段云深就不信太医院会全无风声,更不信他们会冒着得罪太皇太后的风险此时来复诊。
更何况自己这手康复状况良好,无需今日特意来复诊。
于情于理,太医院那群人都应该避着自己和暴君才对。
等到太医院的人进来,段云深敏锐地发现明明刚刚景铄看起来还有几分悠闲的笑模样,这时候来了外人,这人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似的,又恢复到了喜怒难测的阴郁模样。
倒不是景铄要摆出这么个阴戾脸施压,单纯就是来的人让人不喜欢罢了。
来的太医是个生面孔,瞧着年轻得很,看到段云深被绑着的手也没敢露出任何反应,从容淡定得很,也没什么特殊举动,看起来像是个正常来复诊的太医。但是越是如此,越是值得在意那人正常地看过段云深的伤口,然后又提点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,提笔写了张方子,最后还留下一个小药瓶,说是替换的药物。
那人来的快,也走的快。
段云深:“臣妾这都好得差不多了,要换新药了?”
景铄:“不必,扔了吧。”
段云深:??
不仅仅是那瓶药,还有那张方子,一起扔了。
看段云深洗过的脸,景铄在向段云深解释与否之间纠结了一下,最后选择了“否”。
解释起来有些复杂,多方牵扯,自己爱妃不一定能听懂。
而且宫里的事情,知道的越多,反而越危险,如他现在这般,活的还可轻松悠闲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