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云深这时候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——那处之前被景铄咬过一口,刚刚又被这群不知道轻重的奴才压住了伤口,疼得厉害。

大概是因为伤口还疼着,所以他连说句“不用谢”的想法都没有。

这群人不过是顺势而为,上午太皇太后想要自己的命,他们给自己灌毒药半点犹豫都没有;现在自己说要放了他们,他们嘴里的感谢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知道感恩。

说到底,墙头草罢了,本身毫无立场。谁在他们面前更强一点,谁就是立场。

景铄沉默良久。

他自然是不赞同的,以牙还牙以血洗血才是他的风格。

段云深这时候看着景铄,然后就看到了景铄身边的方游。

方游后知后觉,这时候立刻补上礼节,行礼道,“见过云妃娘娘。”

事出突然,进门之后他还没行过礼呢。

段云深:……

别,兄弟,你昨天晚上还说我是乱窜的野猫呢!

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昨天这位睁眼瞎似的当没见着自己了。

景铄这时候转过头问芷兰道,“太皇太后娘娘赏了爱妃什么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
芷兰这时候在暴君面前抖成一团,愣是不敢开口。

景铄不冷不热道:“这舌头若是舍不得用,不如就别要了?”

芷兰这才颤抖着道,“是……是避子汤。”

景铄听罢眉头微微皱起,看起来眸中戾气似乎又更重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