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逸听罢一笑,未曾说什么。

周不愚:“王爷一开始打算去见这云妃,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好奇罢?”

景逸也不瞒,笑道,“我那好侄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再清楚不过。我想着这云妃在他身边却不知他的为人,未免有几分可怜。原本是想提点一二的,只是当时误以为见着旧人,便将此事给忘了。”

这话说的可是隐晦。

翻译一下,大概就是:听说我的侄子景铄身边新来了个亲近他的人,我看着不喜,便想着去挑拨挑拨。

周不愚:“王爷,草民有一事不解。”

景逸:“何事?”

周不愚:“王爷的为人草民是佩服的,虚怀若谷,雅量豁然,便是那无恶不作的山贼土匪,王爷都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怎么唯独对当今圣上……似乎难以容忍。”

景逸一笑,“一个登基当天晚上就能下令杖毙自己母妃的陛下,我自然是难以容忍的。听说那夜,铁棍打了整整两个时辰,他就在旁边看着自己母妃被一棍一棍打碎脊梁骨,地上血流成河,他母妃从凄厉地哀嚎求饶到趴在地上了无生息地咽了气。”

景逸唇边弯起,笑得有些阴寒凉薄,这模样倒是看得出他与景铄倒是同一血脉的人了

“一个对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下得如此狠手的人,难不成还能指望他爱那与他不相干的黎民苍生么?”

人与人不同。

若是自己当年有权,自己的母亲就不必死。

而他,自己有了权,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母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