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云深又弹动了两下,肢体语言大概是——我好努力,我好拼命,我要爬起来给陛下请安!但是我真的起不来。

这次段云深成功吸引到了景铄的注意。

然而景铄依旧没有任何表示,反而就跟看透了段云深心里的小九九似的,不仅没有说什么“好生歇息”,反而在轮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看段云深怎么折腾。

段云深:……

景铄:“怎么停了,爱妃继续。”

段云深:……

段云深爬起来行了个礼,“臣妾见过陛下。”

景铄:“嗯,爱妃免礼。”

……我这礼都行完了,你让我“免礼”?

景铄自己给轮椅转了个向,正是这一转向,看到了另一边的糕点盘。

那堆糕点里,赫然放着一盘佛手酥。

那一瞬间,就好像有一根长针扎进了景铄的脑子里,搅动着脑浆子,原本脸上那点轻松和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那女人的温柔慰问依稀可闻——我儿吃苦了,快尝尝母妃给你做的糕点。铄儿别怕,母妃一定来救你。

那女人的凄厉哀嚎犹在耳侧,她说——铄儿,我是你母妃啊!你怎能如此待我?!

……

景铄眼底一片阴鸷狠戾,语调却不见半分波澜,“这佛手酥瞧着不错,爱妃吩咐御膳房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