斋藤走到洗漱台前,倒掉凉透的褐色液体,将杯子冲洗干净后,没有放回桌台,而是开启咖啡机重新接了一杯,醇香浓郁的香气慢慢在房间内散溢开。
他这才开口说道:“就算不是完全记起,也应该是有所察觉了——那是她十几岁的记忆,又不是五六岁,而且是对她而言印象深刻的记忆,就这么缺失一块,怎么可能永远不发觉。”
拓植头疼地捏捏鼻梁,想起什么,问道:“那个跟黑部联系的……”
“赤司征十郎。”斋藤提示道。
“对,赤司,”拓植点点头,看向同事,“他不是之前打电话提醒过黑部,苏苏的心理状况有问题吗,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?你是心理和精神力这方面的专家,也没有办法?”
“我只研究网球选手的心理和精神世界,对病理性的心理问题并不完全了解。”斋藤顺手接了杯水递给他,无奈地说道。
“赤司同学只是说,贸然看心理医生可能会引起苏苏对过往痛苦的回忆,和抵抗,因为她一直以来,都下意识得在试图自救和自我治愈。”
“所以如非必要,也不影响正常生活的话,不用刻意带她去探寻她自己的过去,多培养她的兴趣爱好,让她对生活保持希望和积极乐观的态度就好。”
斋藤把当时赤司和黑部对话的意思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,又说道:
“网球就是她的兴趣爱好。”
拓植端着水杯一口没喝,专注地思考问题,并反驳道:“网球也是诱发她心理问题的根本原因。”
对这句定论,斋藤陷入一时的沉默中。
夜晚的山风吹得人浑身发凉,却会卷起漫天独属于秋天的“书信”,浪漫地送进有缘人的房间里。
盯着地上那片红得似火的枫叶看了片刻,斋藤忽然反驳道:“也不一定是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