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唐有时候会对这种执着的人感到无力,不是所有坚强的人会一直坚强,赤司征十郎难道不够优秀,信念不够强大吗?可他还是硬生生把自己逼成那样。

现在迹部景吾看着没什么问题,以后也或许不会有问题,但谁也说不清明天会怎样。

苏唐希望光彩四射的他们,能一直光彩四射。她知道从高处跌落的痛苦,也知道从底层摸爬滚打的卑微。

迹部或者赤司不会像她这样无能,他们决不会让自己跌入如她那样的境地,但心里的落差和痛苦未必会少。

天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,人们对他们的要求总是苛刻的,一点儿瑕疵都会被放大百倍,无形的压力迫使他们做到最好,甚至连退缩的想法都不能有。

这也太残忍了。

苏唐端起杯子抿了口水,将心里的想法全都压到眼底,再抬头时又是笑着面对迹部。

“我说的有些多,你不要介意。”

迹部景吾慢慢擦着头发,等差不多了才一扔毛巾,靠回沙发里,他慵懒地眯着眼,好像在看苏唐,又好像没看,海蓝色的眼眸中涌动着一些似有若无的思绪。

“啊嗯,这是你劝说赤司征十郎的经验吗?”他撑着头道。

苏唐惊讶地看向他。

“别这么看本大爷。”他动了动唇角,眼里泛着淡淡的打趣,“这个圈子也没什么秘密。”

苏唐摸摸鼻子,尴尬地“啊”了一声,“也,也不是了……”

迹部景吾若有所思盯着她,随手敲着沙发扶手,苏唐被他看得一阵头皮发麻,那修长的指节像点在她忐忑的心上一样。

好一会儿后,他才无所谓地点头道:“行,本大爷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