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二牛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黎粟,“没……没读过,但是向南哥以前一直教我……”

越说,余二牛心里越失落,他从来没有进过学堂门,他不应该向南哥一找上他,就痴心妄想的。

“他人聪明,我拿六年级的试卷给他写过,小学学历是够得上的。”魏向南说完,想了想,把余二牛拎了出去。

再拎进来时,人已经洗过了,别说,长得还挺俊俏,就是黑瘦了一点,刚洗过的头发湿哒哒地搭下来,遮住了眼睛。

这孩子还小,有得长呢。

“行吧,当学徒很辛苦的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向南你给他把头发剪一下。”黎粟点头,把人给收下了。

余二牛听完,扑通跪到地上,给黎粟扎扎实实地磕了个头,把黎粟吓了一大跳,还是魏向南把哭得涕泪横流的余二牛给拎了出去。

魏向南走之前,给余二牛剪短了头发,又提点了他一番,才急匆匆地去赶车回学校。

魏奶奶知道余二牛以后给黎粟当学徒,微叹了口气,留余二牛在家吃了晚饭,才放他回去。

“这孩子可怜,他是家里过继给无儿无女的堂叔的,结果养父母后来都没了,又回了自己家,就是一点不被待见,亲生爹妈眼里没他这个人,兄弟姐妹妹也不搭理他。”

余二牛的身世远比魏奶奶说的要可怜得多,他养父据说是在外头犯了杀人罪,畏罪自杀,养母知道消息后当时就喝了农药跟了去了。

留下六岁的余二牛,没有人要,被村里干部逼着,他亲生父母才把他接回去,但也只是给一口饭,不让孩子饿死而已。

才十三岁的孩子,长得还不如十一二岁的孩子高壮,吃不饱穿不暖,还得担起一家的家务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