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发披肩,飘在水面上则如浓墨散开。顶头的花枝被风吹得微微浮动,一树落花如雪,俞秋生肩上头顶堆了细碎的小雪,人如冻僵了一般,一动不动。
……
俞秋生第二日跟姬二叔探了探口风,姬二叔一个人无儿无女的,收她一个勤奋有前途的学生,一直和颜悦色,对她期望很大。
两个人在药庐外看山看水,姬二叔又提起姬孤的事情,对于俞秋生很是舍不得。
“姬孤跟你在一块才开心一点,你若是出去替我办事,还不知晓他在家中如何生气。姬孤生气跟旁的小孩子不同,大抵是上一任家主的缘故,生气了不舒服就爱在假山群里待着。他如今父母不在了,人尚且年轻,不知道往后如何,你若在他身边但凡姬孤做了什么有失偏驳的事情,你还能劝他一二。”
“可是我也不会一辈子都跟他厮混,外头都是流言,往后阿喜又怎么办。”俞秋生合掌,给姬二叔沏茶,笑道,“此番我去青阳替您抓些药材也不用多少时日,姬孤事忙,恐怕我回来了他还不知,您就放心好了。”
姬二叔看了看俞秋生如今的样子,想了想,便也点点头。
“你是剑修,出去了应当也没人能打得过你,要早去早回!”
有他的话,俞秋生下午回竹林小筑收拾行李,而后转头去狐狸洞中把木沉香他阿娘装在玉佩里带着。既然要走,就不能把她老人家留在这里,好歹是木沉香的亲眷。
只是俞秋生走到仪门后不知怎地,竟有人跟着她。
直至大门,拦住了不许她走。
□□之下,俞秋生询问了一遭,来拦门的开始却都是闭口不言,如同她是个坐牢的劳改犯一般。
四下静悄悄的,或有路过的丫鬟仆从偷偷看一眼,日光晒得人晕眩,四方高高的院墙从没有今日这般在她眼中如此高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