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了一晚上,今晨眼泪不多,又因为眼睛红肿,哭起来眼眶发热发涨。

“我不要。”俞秋生抬头看他,厌恶道,“就算有,我生下来就淹死他。”

她语气坚定,说的纪素仪渐渐冷了脸。

“你不会的。”他把人推开,不做多话。

压抑的戾气浮现在眼底,纪素仪垂眸系好宫绦,整理仪容,浑身清爽起来,却头也不回从暖阁出去。

俞秋生透过窗看到纪素仪在外练剑,剑意锋芒毕露,不加收敛,大有催山倒海之势,四下里云海翻腾,他身姿优美,回风飞雪。

最后收尾,流光剑直指俞秋生。

“这一招,叫断雨残云。”他说。

俞秋生:“……”

她啪的一声将窗户合上,未几窗外传来一声剑啸,随之一阵气流膨胀炸裂,她反应不及一头倒在榻上。

发丝垂落在地,俞秋生揉了揉脑袋,疼的吸了口凉气。

“知道疼了?”他隔着窗,眸光流转,居高临下看来,翘着唇角,慢条斯理道,“疼才好,疼才不会去做不计后果的事情。”

纪素仪反手将窗户合上,米白的窗纸滤过一层光,那道颀长的影子转而消散。

俞秋生:算我倒霉。

……

长洲不死草形如菰苗,听闻人服之能长生不老,以草覆在死人身上,则能使人起死回生。这五百年里,长洲不死草差不多都叫纪素仪薅秃了,她醒后那些草全部被他丢弃在浮空岛的云桂树下面,太阳晒的快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