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极快,不久,隔壁的病友也没了。他一死也就无人愿意在她跟前提起冯春夏这个人。
而木沉香总有法子过得快乐,让她忘却那曾经把她裹得透不过气的伤痛,渐渐地,她便也懒得去想已过去的事情。
毕竟白驹过隙,诸多痛苦总有退却远离的一日,与其深陷其中,不若趁早挣脱开来重新上路。
……
这些日子里木沉香天天变着花样喂她吃喝,就跟照顾小狐狸一样,并乐此不疲。
他睡觉从不打地铺,老是变作原形往地上一盘,尾巴盖住肚皮,狐狸形态夜里偶尔虎打呼噜,俞秋生睡不着便侧身睁眼看着,久而久之,他忽地就睁开了绿眸,低低嚎叫一声。
这样的狐狸精仿佛精力无限,日日都精神抖擞,时光如逝,俞秋生忍不住会跟他透露那些日子所发生的一二事情。
木沉香是知晓纪素仪的,过后抹抹眼泪,比俞秋生还要难过。
“纪素仪这般,日后定是会众叛亲离。”他说。
两个人在墙头上并肩坐着,木沉香在傍晚送了俞秋生一支绢花,夕光渐渐被收敛,云层色泽愈深。
风过竹影摇晃,姬氏治理之下,汝阳城风平浪静。
冯春夏不知去往何处,俞秋生再次见到百里珩还是两个月后,彼时她正在槐树底下晒太阳。
穿着一身鸦青缠枝纹上袄,墨绿底妆花膝襕群,梳着一个堕马髻,闲闲散散、懒洋洋的像一只肥猫,冷不防一抬头,她就撞见百里珩的身影。
百里珩这些时日轮廓硬朗些许,不过面上笑意不深,玄色衣摆微微晃动,他坐在粗壮的枝干上,手中有一柄长剑。
俞秋生定睛一瞧,霎时心里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