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沉香道:“你要是找那个臭道士的话,这会子见不着了。他们叔侄二人的事要他们自己去解决。你可别费心。我瞧着冯春夏不是好东西,昨儿欺负你欺负哭了,你万万别把他放在心里。届时把自己卖了还给他数钱。”

俞秋生默不作声,小心翼翼从狐狸肚皮上爬下来。

一双玉足踩着冰凉的地板,雨天的清晨水汽重,她低头整理衣裳,把过长的袖子卷起来。

“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被他虐待了?这么瘦?”木沉香变小身形,把她抱了抱。

俞秋生禁不住他这热乎劲,就道:“是入了夏胃口不好,也没有虐待我。你母亲怎么样了?”

木沉香说他母亲还在顾氏的杏林里修养,此番原是要来见她,然后一直等着她学成后再行离开。

俞秋生点点头,不过面色苍白,神情也有几许颓败。

“我学丹师不知道还要多少年,你们在这儿我也是耽误你们。”

她看着木沉香,无奈道,“我如今这副样子你是看见了,若是百里小公子要走,你便随他一道回去罢。”

从前的俞秋生可不是这样。

要是知道他来了,怎么着也会高兴的合不拢嘴。面对她如今这副衰败,木沉香心里五味陈杂,终究又变作人样。

那一双橘红衣袍一天里光泽黯淡,他衣领松散,笑意渐渐化作心疼,说话声音也是有几分柔缓。

“瞧你这话说的,百里珩走那是他的事情,你在哪儿我便在哪。阳虚山那般的大,可留我的也就一小块土地。当中没有叫我喜欢的人,回去了无非就是坐牢。”木沉香拍拍她的手,道,“我都做了这么些年牢,现下陪着你,你却要赶我走么?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