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挂着的镜子微微折射着光,照出床上人影。

照理说这屋里是不该有镜子照俞秋生这样的憔悴狼狈,可冯春夏爱仪容整洁,便强硬地给自己留了一面。今日他走前没有在那面圆镜上盖好布,俞秋生几番都被镜中之人膈应到,从那小小的镜子里,她像是看到一个女鬼。

盯着看久了,镜中之人仿佛就要爬出来。俞秋生用手指梳了梳自己凌乱的长发,稍做整理,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而后大被拉过头,一个人躲在被窝里。

多少年前看过的恐怖片桥段开始从脑海里冒出来,当真是她闲的无聊,以至于一个人能把自己吓到,大气都不敢喘。

姬氏的问诊堂里不乏各种生了奇奇怪怪病的人,听冯春夏说前些日子隔壁的隔壁就死了个小孩。

那小孩时常会从俞秋生门口跑过,每当那时冯春夏都会丢给她一颗糖,说起那孩子的死讯,冯春夏眼皮也不抬,当天晚上似乎就出门掘了人家的坟头,天明一身露水回来,在案上放置了一个红衣小娃娃。

那个小娃娃一双大眼珠子,眼白极窄,双目无神乃是人死之状。冯春夏喜欢拿在手里玩。弄。抚。摸,事后丢在一旁。

若是她刚才没有看错,冯春夏这回就丢在了她的枕头边上。

俞秋生咽了口口水,舌尖才尝出来的鲜美鸽汤味儿散的一干二净,现在嘴里发涩。等到被子里闷热的快忍不下去了,她才悄悄掀起被子一角。

不成想眼前忽一个鬼影飘过,在她躲藏于被褥中的这一段时间里窗户不知被谁打开,月光照射进来,地板上亮堂堂,树影婆娑。

俞秋生大呼,可下一秒嘴被人捂住,她的眼睛也被乌黑浓密的发丝盖住,这几乎就是要继续闷死她。

嗅到一股荷香,俞秋生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,手摸索着在来人的窄腰上用力一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