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拍过俞秋生的手,斩钉截铁说:“没有药,如今耽误一日,该上路了。”
像是要准时押送犯人去刑场一般,冷酷又无情。
她审视了纪素仪正正经经的模样,才从梦里醒来不久,下意识地当他还是个小年轻,俞秋生咽了咽口水润嗓子,百般不情愿爬起来,瞧着浑浑噩噩的像个二流子混混。
“您说得对,我该上路了。”
她闭了闭眼,而后用积攒着的力气走上几步,回头道,“我要是死在了哪儿,还要劳烦您就地掩埋。”
纪素仪不予理会,当她自个儿生闷气,见惯了,掐了个诀将屋里恢复原状。
俞秋生还没有恢复,心里犯恶心,晃晃脑袋后眼前是场景都在转,到底是扶着楼梯把手磨磨蹭蹭慢走下去。
山风轻柔,她腰上的宫绦穗子早早地就丢了,兴许是背着她穿过一片旷野之时落下去。纪素仪负手走在后面,一言不发。
他的话本来也不多,收过几个徒弟,可没人像她这样放肆。至于从前那个冠着相同姓名的女徒弟也不是这般,现在时日一久,纪素仪发现自己的记性在记人这方面又不太好了。
他眯着眼,凝视前方的纤瘦背影,心跳漏了一拍,随后怅然若失。
“你若走不动了为师抱着你。”
纪素仪嫌她太慢,看够了俞秋生疼的样子,终究出手帮了她一把。
她先时不敢相信,抱着一丝丝希望斗胆张开双臂等纪素仪背,谁知他上前对着她脑门一拍,俞秋生瞬间变成了一只兔子,落入他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