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秋生长长叹了声,不知是幸还是不幸。

她爬到洞里,一整夜的雨声,到第二日也未曾停住,往后整整一个月,此地一片汪洋。

俞秋生被泡在水里,头发长了,像是黑色的茧,将人裹得密不透风,雪白的衣袍沾上血迹后再也不曾被冲淡过颜色。无论这水又多么深,她都浮在水面上,脚上被藤蔓牵扯。

整整一个月,不曾醒过来。

……

从梦境里逃脱,俞秋生在很长一段时间留下了大面积的心理阴影。

现实里的帝都正是夕阳西下,风光无限好时分,百里珩在打坐,木沉香还在皇城中跟那只雌狐关在一块。

她呼了口气,窗明几净,空气清新,雨天里的沉闷与潮湿被一扫而尽。

她身上衣裳完好,无半点伤口,脖子上还挂着那个平安扣,心跳飞快。

窸窸窣窣的响动唤得百里珩侧眼看来。他眼底微微泛青,长袍又换了身,未有束腰,下颌秀气而单薄,线条流畅。

“你终于醒了,秋秋你睡了三天了。”百里珩掸了掸衣袍,起身看她。

她的脸色极差,胸口起伏不定,如同是噩梦初醒。

俞秋生抬手,让他不比担心,只道是自己睡多了,睡得头疼。

百里珩见状拉了把椅子,坐在一旁,同她道:“你睡着的这三天里,林观主曾来找过咱们,说是得了消息,纪掌门不日就会到帝都,木沉香那只狐狸就先由他看管,免得逃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