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是俞秋生前所未见的怪异。

在玉石美人垂死前的一声尖叫后叶清的眼睫微微一颤。

胸口有一团活物,呼吸间嘴巴上的胡子轻挠他的皮肤,他撑起身子低头一看,原是昨儿捡的兔子。

四只爪子都踩在他胸口,缩成毛茸茸的一团,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。

叶清若有所思,弹了两下耳朵,那小东西便开始活动了。

俞秋生揉了揉惺忪的兔眼,半晌被自己眼前的白皙吓呆了,而后慢慢缓了回来,昨儿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。

脚踩着他的心口,她就试探性地往下,后腿碰到了他昨日敷仙草的伤处。

那样的高阶灵草被他用完了俞秋生才知道心疼。

如今不过一夜的功夫,竟完全看不出这儿有个碗大流血不止的伤口,俞秋生两只兔耳立起来。

“你知道这是什么?”叶清笑了,眼眸里有些许好奇,俊俏的面上带了几分玩世不恭。

逗弄灵兽大抵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。

看着这些小玩意儿跟他玩闹,这漫长的修仙生涯也不至于完全的枯燥无味。在叶清没有走修仙之路前,每日过的格外充实,无非就是为了吃饱穿暖。

那一日拐角遇到师姐,确实是他这辈子的幸运事情。

但叶清心里清楚,那是俞秋生认错了。她以为自己是她那个叫人贩子拐走的弟弟,上山后的那几年对他格外好,竟就让他慢慢陷了进去,总以为自己真的是她的亲人。

后来十年看她一回,成了叶清自己的麻醉剂。

她不会有太多的人际交往,自己仍旧可以扮作她心里那个人。虽有煎熬,可他是忍得住。但一年前俞秋生谋害同门之后,他再见时心里莫名慌乱起来。

对上俞秋生冷静的眼眸,叶清觉得陌生,兴许她知道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