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素仪谦虚道,因他是剑仙,在炼丹这方面造诣不及前者高。

他梳理好自己的发髻,而后就当真带着俞秋生去了浮空岛上的一间小药庐。小药庐在后山的一处瀑布附近,几棵云桂树郁郁青青,遮挡住炙热的日头。

被滤过一层的绿光洒在黑瓦上头,俞秋生站在树下,见他一推门,那门就轰然倒地。

他说:“年岁久了,未曾打理。”

纪素仪挥袖略微清扫了里面。

那墙角生了青苔,药架上长了几棵小蘑菇,不过东西齐全。大致扫了一眼,俞秋生觉得这儿太过清幽。

“师父炼了多少年的丹了?”俞秋生撸起袖子把里面的药炉子药架子摸了摸,触感冰凉,屋内苦涩的药味儿好长时间也未曾散尽。

“一百年。”

他低头揭开半人高的炼丹炉子,里面蛛网密密麻麻,俞秋生只探头看了一眼,当即转了个身。

她:“师父天资聪颖,一百年想必是旁人炼丹五百年的水准。”

屋里面两个人转了一圈,大多数时候全是俞秋生在拍马屁。

药庐后面还设了一张小床,人晚间可以在此休憩。

“我初入阳虚派的一百年里,剑道与丹师一道同修,比起师兄们来远不能及。后为了专攻一道,便放弃了炼丹。”

纪素仪垂眸,窗边的案几边缘刻了几个篆文,因过了多年,模糊的难以分辨。

当初刻上去的笔锋再锋利也因年岁磨灭了去。

俞秋生难得听他诉说往事,便积极引导掌门畅想未来。

毕竟任何时候未来都有无限可能,比起发生过的事情,它的不确定性造就了人向前的动力。

而纪素仪侧身就看到她托着下巴在那儿闭着眼睛喋喋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