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涂秀秀与你,有什么仇恨么?”

俞秋生一口否定:“没有。”

他问:“没有你怎么如此冒险?”

“我上一回下山,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,他说我如今要发挥冒险精神,这样兴许能走一回大运。”

纪素仪抬起眼眸,半晌缓缓道:“不是走大霉么?”

毕竟从自由到禁闭,从禁闭十年变成了禁闭十一年,越来越倒霉了。

殿外光线刺眼,云桂树开了小半年,冬季最为绚烂,寒风卷携的花瓣扫过青砖玉栏,俞秋生望向外面翻滚的云彩,忽然就想念起她的家人朋友。

后头见到俞秋生心不在焉,纪素仪道:“对你的责罚,我心里自有考量。”

“您不怕别人知道了对自己有异议么?身处高位,一着不慎满盘皆输。”

“高处不胜寒,量他们没有这般的胆量。”他喝了口茶,最后如旧,招她来泡茶。

“看在茶的份上,为师才如此,可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
他抬眼,黑眸中藏起来的阴郁展露一角,俞秋生看的马马虎虎,被他一瞪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。

指尖上沾了茶水,像是花瓣上沾了露水。

她自己低头欣赏起自己的手来,想着今日明日后日……

纪素仪:“专心。”

他看了眼俞秋生,忽而笑了:“泡茶练你的心性,你若是嫌麻烦,便做回束发的发带。大家都落得清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