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乍听之下没毛病,但容不得细想。

他斜眯了闻子规一眼,道:“不然呢?你光着睡地板吗?”

房间寂静,微有桌子上的灯火“吡吡”的燃着。

两人对视半晌,闻子规先移开,声音低哑道:“我去铺床。”

说完就抬步朝里侧走去。

林纪年盯着他的背影,看到他袖口遮掩下,有青筋攀上他白的有几分病态的手。

不对劲。

他颦眉,也只是觉得不对劲而已,却说不出何处不对劲。

夜里两人共枕而眠。

但和林纪年预想的不一样,闻子规夜里很是老实,他侧身躺在外侧,斜着身子,两人之间能分出个楚河汉界。

林纪年心中纳闷,这小徒弟是转了性子了?按照他以往的作风,都能把人给捆在石洞里,今日怎么这么老实。

他尝试的喊了一声:“闻子规?”

静了须臾,才听到闻子规低哑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林纪年目光在他侧影上扫了几圈,又道:“灯还亮着。”

他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,半晌,见闻子规胳膊动了一下。

桌子上的烛火倏而灭了。

林纪年收了调戏小徒弟的心情,他猛然坐起身来,手板过闻子规的身子。

借着微弱的月色,林纪年看到闻子规如今的状态,只见他脸色苍白,额前汗滴成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