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一瞧,一整张宣纸上,规规整整的“我好困。”

裴怀瑾:“……”

国子监的门口有一棵大树,枝繁叶茂,刚好能避开先生的视线。

后来,他每次经过,总要攀上高树,在国子监停留几刻。

然后,他知道了那人的身份。

九皇子。

正得盛宠的九皇子。

后来,他跟着父亲回到了边关。带走的,只有那几张在国子监找到的那几张废稿。

那上面记录着,独属于一个少年人的隐秘心思。

再后来,那人做了皇帝。

他那隐秘的想法有多了一项,他想替那人守住这江山。

……

裴怀瑾的声音很沉,没有一丝情绪起伏,好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
就算今天被撞到,他也只是简单的概述了一下,并没有说一句能煽动情绪的话。

林纪年看着他。

“所以,你还是没说出为什么?”

“无他,”裴怀瑾道,“只是见皇上笔墨出众,臣敬慕拿来练习而已。”

林纪年撩起眼皮看他一眼,把满纸的“我好困”摊在他面前,“你是在开玩笑吗?裴爱卿。”

虽然当时小皇帝的字算不上差,却远不够拿来临摹的程度。

“裴爱卿,”林纪年目光沉沉,“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