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她明明睡在炕尾,现在却在炕头躺着。再看看炕尾处已经被折得整整齐齐的被子,明显林中南在炕尾睡过。

噢,天呐!乔满满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。一定是她睡觉不老实,半夜从炕尾滚到了炕头,把林中南给生生挤走了。

想到林中南极有可能会看到她四仰八叉的不雅睡姿,再想到她可能还会把林中南挤到炕角里无法动弹,让林中南不得不把炕头让给她,乔满满又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,她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没脸再面对林中南了。

再如何懊恼逃避,炕得起、饭得吃。乔满满翻身下地,稍微打理了一番,推门走出去。

家里不见一个人影,连喜欢晚起的杨远帆也不在。乔满满松了口气,觉得自在许多,放下纠结了一早的事,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,做早饭。

饭差不多快做好时,院门被推开,从外面鱼贯走进来三个人。

打头的是孟清义,后面跟着精神饱满、额头微有薄汗的林中南,走在最后的是杨远帆,一副浑身脱力、气喘吁吁的样子。

“老师,您怎么来了?我还说一会儿要过去给您送早餐呢。”

乔满满迎上前去,跟孟清义打招呼,不免就与林中南走了个面对面。乔满满面上发窘,垂下眼帘,眼睫慌乱地眨几下,避开林中南的视线,所以她并没看到林中南脸上此刻也隐隐透着可疑的潮红。

“我这不是一大早在村子附近溜达时看见小林了么,他喊我过来的。”孟清义笑呵呵道。

他平常不会轻易来乔满满的小院,因为乔满满大多时候属于独居状态,虽然他已经是个糟老头子,但毕竟男女有别,他怕给乔满满带来闲言碎语。但在劳改点中,人人都知道乔满满是他的学生、是后辈,再加上劳改点空间开放,谁也不会多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