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娟回来没?”王彩凤的大嗓门儿在门外响起。“真是的,走那么快,也不知道帮我多提些东西。”

王彩凤一边抱怨一边走进来,见乔满满正往洗衣盆中兑热水,老脸一沉,张口就呲,“个败家玩应,谁准你用热水洗衣服啦,家里有多少柴火够你这么可劲造,我看今儿的午饭你也别吃了!”

昨天晚上就锁了橱柜不让她吃东西,今天早晨更是故意避开她提前开饭,还什么也不给她留,现在竟然都开始直接勒令她不准吃饭了。这已经不是婆媳矛盾,这是明晃晃的欺负虐待!

任乔满满再好的脾气,也无法再忍。虽说她不稀罕这几顿饭,但属于她的正当权益,凭什么退让。大不了就吵上一架,不吵都对不起自己如今这张凶横的脸!

乔满满腾地站起来,掷地有声地问:“娘,现在没分家,家用也是每月都上交,凭啥不让我吃饭!”

所谓人仗脾性,一个人有没有气势靠的就是内里一股气。从前,乔满满惧怕王彩凤,虽然看起来长得凶,但其实在王彩凤面前怂得很,就是一只纸糊得老虎,一捅就破。今儿王彩凤发现,二儿媳像是变了个人,软踏踏的假老虎突然间有了骨头,一时间竟让她有些心虚。

但输人不输势,这是胡搅蛮缠了大半辈子的王彩凤一直坚信不疑的为人处世理念,她将手中的大包小绺往地上一摞,指着乔满满的鼻子就开骂:“你交过个屁家用,那都是老二交的。敢跟我顶嘴?还反了你的天了!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这个懒货进我林家的门!”

“不好意思,你二儿子结婚了,娶的是我,他交钱,我就有份吃饭!”

“还有理了你,我还就告诉你,当初我能让你进门,现在我也能让你马上扫地出门。你滚了,还有大把条件好的大姑娘等着做我王彩凤的儿媳妇!”

“那我劝您要想清楚了,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。”乔满满不咸不淡地说。

王彩凤到底是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,一说到坐牢立刻息了声,都忘记乔满满和林中南还未扯证,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在军婚的保护范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