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守玉顿时急了,这可怎么办啊,他借了人家三百块钱,那家成分不好,他都答应了把女儿嫁过去,福秀有了人家,福芝还小也不合适啊!
他现在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,只能央求张守金,“守金,福年这孩子脾气犟,你能不能和他说说,老子回来了,总得让我进门吧。”
张守金凉凉地看了他一眼,“不能,二哥,你以为福年还是个小孩子?我告诉你,他能的很。别说我了,县教育局的领导都被他送到牢里去了,我没有那么大的脸!”
马金花哼一声,“二哥,福年不是让你去给二嫂磕头?你对不起二嫂,给她磕头也是应该的!你要是不知道地方,我让福林带你去。三百个倒不用,至少也得三五十个!”
张守玉睁大了眼睛,他走之前是大队支书,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。时隔九年,他才回来,不仅儿子敢打他,所有人都和他呛声。
形势比人强,张守玉是个能屈能伸的,立刻点头,“我该去看看她的。”
张福林今天正好在家,带着张守玉去了老张家的坟山。
看到周春梅的坟墓,张守玉叹了口气,“你也是命歹,儿子出息了,你却享不了福。罢了,我对不起你,给你磕头赔罪。”
死人为大,又是自己的老婆,张守玉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头,又伸手把上面一些杂草除了,然后起身带着张福林往回走。
他这回直接回了自己家,对着大门喊,“福年,我刚才给你妈磕了三百个头赔罪,福林看见了,你快开门吧。”
张福林张大了嘴巴,你明明只磕了三个,怎么就变成三百个了。
张福年打开了门,他知道,以他爸的尿性,不可能磕三百个,最多就是做做样子,“你把彭家的女人带跑了,我妈挨了彭家人十几天的骂,最后吐血而死,这笔账要怎么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