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想要大吼出来,可叫了几声怎么都听不到,原来喉咙早已被烧无,连骨头都没剩下。神魂当场散去,再无回归之机。
在烧灼瞬间,金蝉目中显现,乃一根烧红的铁柱,其上火焰非阳而生,却炽热无比,下方白骨堆砌如山,令人悚然。
一旁的窃臧同样有些异样,明显看出此中禁术,不过他关注的,更多是血池,在铁柱燃烧瞬间,那血池不停泛起泡泡,如同煮沸的汤锅。
铁柱烙骨,血泉煮肉,好个阴煞之地。
可这么一遭,都是久经阵仗之辈,也从中看出些许端倪。
“那泥土踩不得!”荒指了一处极不显眼地脚印,与周围漆黑土壤不同,仿佛血迹般鲜艳,很快便消散。
明明那女子极为小心,还特别注意着血池侵染的泥土,为何还会踩到?
“是影子,那浑浊血泉,有一刻彻底烙印下她的身形。踩在泥中的,并非是她,可也被影响到了。”窃臧指了指血泉,毕竟是鬼仙之修,观察敏锐,对诡异之地亦是谨慎。
回想刚刚一幕,确实如此。初始她还未靠近河岸,血泉内鲜红一片,却没有倒影,直到临近那侵染泥土之时,其身影才渐渐拉长,如今思来,还隔着好远,如何整个身子映照其中。
唯有一个解释,便是映照在血泉中的影子走向中间。
“那铁柱出现的时机也很怪,就在她要离开此片区域的刹那,转头是否也是个禁忌?”罪骨倒是有别的观察。
“可否绕路?”花主看向窃臧,是他带的此路,周边漆黑一片,灵觉也散不开,想必其最有发言权。
“这已是第三次回到此泉!”窃臧一语出,众人皆惊,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的兜兜转转,已然路过三回,除了鬼仙敏锐察觉,其他人竟然无一识别。
“若我们停在此处,等待时川褪去呢?”罪骨倒是有些想法,眼前血泉诡异,何不暂避锋芒,只是不晓得身后时川逼至何处。
“留下的一个饵,已然失了消息,离此地也不算太远。
我最担心的,是这血泉成分,若只是普通诡物,纵使凶险了些也无所谓。可万一是血河之流,若三川汇聚,别说这一汪泉眼,便是一滴,也会万劫不复。”强如窃臧,说话时都有些颤音,明显知晓其后果。
“我不建议停留。
这等迷雾之地,凡灾劫出现,虽凶险万分,可必有生机遁去其一。此刻不走,时川涌来,仓促过阵,才是十死无生。”荒定下论断,更是纵身而出,率先进入血泉影响范围内。
踩在松软泥土之上,仿佛行至沙滩边,可一旁古怪血泉,再有之前恐怖一幕,哪有丝毫轻懈之心。
步步靠近,却也不慢,行至中央处离那血色泥土极近。
忽地混沌模糊地血水之中映出一道身影,黑漆漆地看不清面容,初始只有上半身,很快便见到大腿。
明明荒已经在迅速离去,可那泉中身影却极快地靠近血水,眼看就要彻底映在其中。于是他干脆停下身形,却依旧阻挡不住血泉倒影在行进。
“到底是什么在干扰?血泉获取影子的媒介是什么?”荒瞬息间思虑万千,忽然见到高耸树木,猛地一怔。
随即停转功法,双目渐渐闭合,就连身周画皮都变得褶皱起来,如一具真正的骷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