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譬如那次拿书砸他,那次咬他的手,那次用香料让他沉睡偷走他的令牌。
可她也的的确确是奸细。
若她不是奸细,怎会害的他成了这样,他觉得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。
那些不该有的柔情,宛如开了闸一般涌出来。
他爬到她曾用过的妆台之前,瞧着满盒子他曾让人买给她的首饰,红着眼颤着手拿起来那支她最常戴的发簪。
“齐雪音,我喜欢你……”
我若是不喜欢你,有一万种杀了你的方式。
我并非善类,我手上沾过无数鲜血,我以为我不曾苛待过你,锦衣玉食,从未亏待过你,就连房事都不敢用力。
可我还是亏待了你,我以为我说着世上最难听的话,我便是世上最绝情的人。
我是宣平侯的人,有一日我会绝地反击,我会把那些欺辱过我门楣之人尽数踩在地上。
我本不该囿于儿女私情,可我……
我还是喜欢上了你。
你说你不是奸细,那你是什么?
或者,你根本就是个小偷,就那般堂而皇之地偷走了我的心。
陆靖言头痛欲裂,手里的簪子啪嗒掉在地上,他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。
雪音跟翠莺一起出城之后快马加鞭,倒是很快就到了一片村庄。
她知道陆靖言如今在皇帝眼中十分可疑,是不可能亲自出城来追的,更何况,他也不可能来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