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语气温软,是难得的好态度,似乎还带着委屈,与从前的他真是大相径庭。
雪音却越来越觉得讽刺。
他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温柔样子?是从通房那里学来的?还是说,从前就是这样温柔地对待林若幽的?
她松开他:“世子,我帮你捏捏腿好不好?”
陆靖言从前腿一疼便是她伺候,给他用温热的沙袋一点一点地揉捏,旁边再点上一盏香,他每次都会舒服地睡着,再醒来时,她都会依旧守在他身边,冲他温柔一笑,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,再捧上一杯沁香的茶水。
自打和离之后,他才知道从前她对自己究竟有多好,如今腿越是疼,他就越是怀念那些好。
“好。”陆靖言答应下来。
雪音像从前一样,服侍他躺下来,在旁边点了香,声音柔婉,一举一动都温柔至极。
陆靖言始终看着她,握着她的手,本身想喊她音儿,却又觉得喊不出口,最终只是说:“雪音,我会好好待你的。”
雪音的手在他腿上揉捏,语气波澜不惊:“这些日子我在外头见了许多新鲜的事儿,有位阿姐年纪轻轻的便死了,她丈夫竟一次都未曾去祭奠过。我常常想,一日夫妻白日恩,何况阿姐生前极其喜爱她丈夫,为何那人就如此绝情呢?”
陆靖言笑笑: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,不去祭奠恐怕就是不喜欢她罢了。这世上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,又谈何容易?大多人即使是夫妻,也是没有感情的。”
他也是这般曲折之后才发现自己对雪音的在意之情,说着话,拉起来她的手放在唇边,问:“自从年前你病了之后,我们就再也没有亲热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