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靖言心中却越来越痛,他不在意她的,她就是旁人折辱自己的玩意儿,害得他不孝,害得他成为全京城笑柄。
他真的丝毫不在意她的,今日就该冻死了她,他才不会心疼半分。
可他,却低下头,胡乱地去吻她的眼泪,声音艰涩:“我不许你哭,你听到了吗?”
女人的唇上也沾了泪,柔软粉嫩的唇瓣上带着微微的苦,她声音哽咽,好半天才哀求道:“陆靖言,你杀了我吧!既然我是棋子,既然我要害你,为何不杀了我?我是你一生最大的耻辱,我是齐府最大的笑话,可我是谁?我是齐家大小姐,还是世子妃?还是一个该死的不要脸的玩意儿?我从何处生来?会去往何处?我活着,是为了什么?”
她抬手掩面,哭得无助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陆靖言松开她,他站在床边看着仰躺在床上哭得止不住的女人,良久,他放下床边帷帐。
隔着帷帐,她依旧在哭,而他静默地站着,眼眶发红。
很久之后,陆靖言走了,张三按照他的命令又送来一堆的补品,雪音躺在床上,一直在咳嗽,咳得内脏几乎都要炸了。
翠莺心疼至极,一边给她拍背喂水一边问:“今儿早起不都还好好的吗?怎么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样!”
雪音刚要说话,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,半晌,才哑着嗓子说:“翠莺,我冷……”
刚说完,她哇地一声把方才吃的药都吐了出来。
翠莺流着泪,手忙脚乱地收拾,又赶忙去重新煎药,熬制川贝雪梨水,如此忙碌到晚间,雪音才堪堪睡着,咳嗽也不那般厉害了。
而陆靖言在书房中枯坐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