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钰迈步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主仆二人在斜晖中安静阅读的静好宁馨之景,不由地心中一暖。那些让人头疼的家国大事似乎一下子变得很遥远,眼中心底全是眼前的美好温馨。
祁钰止住了守门宫人的通传,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。
谁知他一只脚刚踏进殿门,侧对着殿门捧书观读的黄宜安似有所觉,猛地转过头来,见是他,立刻惊起欢喜笑道:“陛下来了!”
说话间,人就笑着迎了上去,口中还娇笑道:“臣妾就说怎么会突然心绪不宁,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书一下子都看不下去了呢,原来是陛下来了。”
这番撒娇亲昵听得祁钰心中分外熨帖。
祁钰伸手接住黄宜安,爽然笑道:“朕与皇后心有灵犀一点通呢!”
黄宜安微微笑,心里却禁不住叹息:当日不满郑氏专宠时,哪里会想得到,她如今竟也要学郑氏那些个被两宫太后斥为狐媚惑主的做派呢?
阿梅从书中惊醒,慌忙起身行礼迎驾请罪。
祁钰浑不在意地挥手让她起身,目光依旧黏在黄宜安的身上,笑着问道:“你方才在看什么书?”
黄宜安便指着桌上的《汉书》笑答道:“随手抽了一本来读的,正是班孟坚的《汉书》。”
说罢,又娇声抱怨道:“陛下的书架上也就史书臣妾还可一观了,其余政要之文,臣妾即便是认得字,也不明其意呀!”
后宫不得干政,前世即便是得宠如郑氏也不能越线,黄宜安才不会主动越雷池一步呢。
祁钰哈哈笑道:“皇后真是太谦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