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首辅不得已,只能上书请罪,闭门思过,推辞首辅一职。
“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差不多平息了,可谁知前日朝会上,户部侍郎李幼兹上书,首倡‘夺情’之议,内阁诸臣亦纷纷附和,并援引前朝事例,恳请张首辅夺情视事。
“一石激起千层浪。翰林院的诸位官员先后上书,弹劾张首辅夺情是违背‘万古纲常’,不能援前朝旧事为张首辅夺情视事制造根据,弹劾张首辅夺情是‘贪位忘亲’。
“陛下大怒,廷杖其首。听说这些人被打得皮开肉绽、不成人形,其状极为恐怖!”
黄宜安听罢,笑道:“哪里有你说得这样恐怖。况且,即便是真的如此,那也不是陛下能够做得了主的。”
张溪听了,深深地看了黄宜安一眼,问道:“你很了解陛下?”
黄宜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笑道:“我只是很清楚如今的朝堂,是谁说了算。”
虽然祁钰大婚后就开始亲政,然而眼下的朝堂,依然牢牢地掌控在请罪思过的张圭的手里。
当然了,有前世的经验加持,她也算是了解祁钰的,不过这一点就没有必要跟张溪言明了,而且也无法言明。
张溪闻言,深以为然,随口问道:“你觉得,此事最后会如何收场,陛下和太后娘娘有何谕示吗?”
张溪这话问得有些过分,或许还有些“不怀好意”——皇后擅自揣度帝心,妄议朝政,那可是极大的罪过。
然而黄宜安知道她并没有那个意思,遂笑着回道:“这些事情,太后娘娘和陛下从来都不跟我说,我也从不多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