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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澜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
王忠会意,轻轻地拿脚踩了几下地面。

不多时,在呼啸的朔风的遮掩下,营帐内被俘的大齐将士,悄悄挪到了一起。

两两一组,一侧躺一端坐。

绳子打的是死结,他们手里又没有任何尖锐的器具,唯一解绳的方法,就只剩下了用牙齿啃咬了。

浸过水的绳子十分结实,又粗又硬又韧,想要咬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好在暴雪将至,呼啸的朔风足以将一切啃噬的声音淹没。

帐外看守的高昌士兵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,眼神却如鹰隼一般锐利,四处巡视着,手持长矛,随时准备投入战斗。

铅云浓重,北风呼啸,空气中暴风雪的气息越来越浓烈。

终于,在侧躺的一组将士将牙根咬酸、嘴唇磨出血之后,端坐的将士们反缚在后的手腕上的绳索,终于被咬断,散落在地。

双手自由的将士们甩了甩被缚了几天酸痛无力的手腕,立刻低下身去,嘴手并用,飞快地替侧躺的将士们解开反缚双腕的绳索。

很快,双脚的绳索也被各自解去。

重获自由的将士们来不及欢喜庆贺,迅速用军中特有的训练方法,在呼啸的夜风的遮掩下,努力恢复手脚的灵便。

好在克里木要拿他们做人质,以威胁英国公撤退,所以倒不曾克扣了他们的伙食。众人又早就打定了主意伺机出逃,所以每顿饭都吃得干干净净,攒足了力气。

否则,真要是连饿他们几天,别说是逃出去,只怕他们连咬断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