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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自从张首辅责备他耽溺书道,并以李后主、宋徽宗因沉溺此道而亡国的历史教训劝诫他之后,他便甚少写字了,更不曾再赐予臣子……

祁钰叹息一声,上前双手扶起于可远,道:“于爱卿快快请起。”

于可远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恩宠给弄懵了,愣愣起身之后,才慌忙拱手道: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
祁钰叹了一口气,道:“方才乃不得已而为之,还请于爱卿勿要放在心上。”

于可远拱手敬称“不敢”,然而心里却着实糊涂。

打一个棒槌给颗甜枣,陛下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?

祁钰负手而立,遥望西北,叹息道:“是战是守,朝廷上争论不休。朕已知出战必不可得,然一味固守亦不可取。

“克里木如今已经统一了高昌大半国土,若是此时面对其侵扰,大齐将士龟缩不出,无疑会助长其嚣张气焰。只怕等克里木彻底吞并其兄长的部族之后,两国少不得一场恶战。

“大齐固然不畏战,然只怕到时边境战火肆虐,将士、边民可就要受苦了……

“因此朕坚决主战,非是为了出战,而是为了不一味固守。

“于爱卿可明白朕之良苦用心?”

于可远没有料到皇帝竟会对他说出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话,震惊之余,心中十分激动,连忙拱手道:“陛下心系边民,宽厚仁慈,实乃江山社稷之福!”

祁钰面露欣慰,笑叹道:“方才委屈于爱卿了。”

于可远连忙拱手称“不敢”,然比起先前的纯然恭敬,此时却多了一分诚挚。

“不知方才于爱卿所言‘折中之法’为何,还请不吝赐教。”祁钰诚恳请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