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而她爹娘苦苦哀求,夫人又挂念表小姐,便仍留了她的身契——若她成了明家的丫头,又怎么能威慑明老爷和继夫人呢。
明缃瞥了兰芳一眼,冷淡道:“请她进来吧。”
若是兰芳肯帮着她,说不定上回就成事了。
要不是眼下还用得着兰芳英国公府世仆的身份,她早就远远地把人给打发了。
不多时,郑玉烟走了进来。
“听说你回家后便病了,我趁着今夜上街观灯,特地过来瞧瞧你。可好些了?”郑玉烟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,温声关切道。
明缃瞅了她一眼,不答反问:“郑大人和郑夫人现在还拘着你吗?”
郑玉烟脸上的温情关切顿时一僵。
自打上次储妈妈亲自“送”她回家,爹娘得知她闯下大祸,又气又急,一顿打骂之后,便将她禁了足。
过几日,得知明缃被遣送回了明家,而爹娘的气也渐渐地消了,她这才找个机会,禀明双亲她是被明缃“胁迫”的,而英国公夫人为了保全明缃的颜面,不顾情由将罪责都推到了她的头上。
爹娘这才放宽了对她的管束。
饶是如此,今日的出府的机会也是她再三央求,又找了姐妹做掩护才得来的。
她为了明缃受了这么多罪,怎么也得讨些利息回来。
不过一瞬,郑玉烟脸上的关切便又重新真挚起来。
“爹娘拘着我,也是为了我好。”郑玉烟怅然叹道,“不然国公夫人怎么会满意?”
见明缃眼底闪过一丝晦色,郑玉烟心中暗讽。
到如今这地步了,明缃竟然还跟她摆什么英国公府表小姐的款儿!大家一个席上一个地下,谁又比谁体面到哪里去!
“你这么说也对。”明缃冷笑道,“可是郑家小门小户的,如何能与英国公府抗衡?你难不成就打算这么一辈子都缩在家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