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 宫里宫外因着陛下生死未卜皆不敢擅自娱乐,秦楼楚馆的香风缠绵不再;勾栏瓦舍的嬉笑怒骂也成回忆,高门世家、平民百姓的婚丧嫁娶更是低调进行、未见宣扬, 偏生宝慈宫是个例外,每日可闻咿咿呀呀的曲调, 经久不散。
赵宇被宫婢引至撷芳亭。
此处是宝慈宫独有的足见规模的花园, 假山重叠, 花香阵阵。
园子中间搭了戏台,正在上演一出《救风尘》。
赵宇无心观戏,与太皇太后行了礼, 便落座其右手旁的位置。
“今春新贡的北路银针, 你尝尝如何?”太皇太后亲自斟茶, 然后递给他。
赵宇接过, 只觉茶盏一抹汤色碧清, 鼻尖有若有似无的清冽香气,他继而垂首小酌,“醇厚甘甜甜,极好。”
“可惜这般好茶,多数进了福宁宫, ”太皇太后意有所指,“便是哀家得的这一两,也不过是内务府按例分的罢了。”
赵宇笑而不语,片刻后才道:“眼前一时的困境,皇祖母无需自扰。”
“今日朝会议事的情形如何?”
太皇太后自那日与赵宸对峙败下阵来后, 本已收敛许多。人总归是自私的,犯不着为大厦将倾的许家赔进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去。
可她还没消停几日,便传来赵宸被刺杀的消息, 且境况堪忧,不定哪日便会龙驭宾天,是以太皇太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,如今更是全身心押宝于赵宇,企图从他身上得到渴望已久的能左右天下的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赵宇闻言,换换摇头,“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