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国公搬出先帝,让在场瑾王一派的官员噤了声,靖国公却战斗力不减,“陛下龙体有恙,昭王与陛下叔侄情深,若群臣相请,昭王于情于理也不当拒绝?”说完,他将矛头也指向赵宇,
“倒是瑾王殿下,此前你身负重伤,告假已有月余,如今观殿下面容,仍是病体未愈之相,既如此,合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,何必强撑病体入朝议事?且未得圣谕便自行安坐紫宸殿,岂非德行有失?”
几日前,赵宇就已经令人煽动群臣为自己造势,心里盘算着趁大朝会必要将摄政王的身份落定,哪知朝中顽固派极为难啃,以至于朝会进行至今都不见结果。
他按下胸口郁气,坐在轮椅上明月清风般不紧不慢道:“靖国公言重了。”
“陛下惨遭不测,而今又生死未卜,本王忧心祖宗基业,即使身有不便,作为赵氏子孙,必当为大殷身先士卒,怎的落入靖国公口中,本王好似成了鸡鸣狗盗之徒?”
“是与不是,殿下心中自知。”靖国公懒怠与赵宇掰扯,回身对上方的苏禄钦道,“老臣认为,若非万不得已,断不能贸然定下摄政之人,反之,昭王为最佳人选。”
靖国公的提议,自然也得到保皇派及中立派不同程度的附和。
如此,局面便胶着起来。
薛碧微冷眼旁观半晌,与苏禄钦悄声交谈了几句,苏禄钦会意,很快便宣布退朝,也就将方才争吵一事搁置了。
朝会已散,群臣各自离去。
赵宇在原处不动,他看着薛碧微隐没在殿后的背影,眸光晦暗不明。与赵宸在一处,她的气度愈发高不可攀,有着受皇权影响而产生的不可染指的威严。
他不免想到大婚之夜的那场大火,满目的鲜红,刺眼的火光,以及在睡梦中辗转的痛心。
赵宇想,他是恨薛碧微的,她不管不顾投入赵宸的怀抱,将他的一颗真心弃如敝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