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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长公主抿了口茶,瞥到皇帝陛下冷了脸,语气闲适道:“三娘与家人骨肉分离日久,且年岁尚小,依本宫的意思,自然要在家中多留些时日的。”

“这是当然,”许嵘道:“有小辈承欢膝下,太傅与公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容光焕发得很呐!”

太傅煞有介事的叹道:“可不是这个理儿!”

“老夫毕生所愿便是能在临终前寻回我那可怜的小孙孙,幸而老天开眼,老夫与公主才能得享天伦。”

许嵘意有所指道:“说来祁恒与祁徽两小子如今在朝中是如鱼得水,能力有目共睹,哪是晚辈家中那些讨债鬼能比的,着实令人羡慕不已!”

“老师家风清正,所育子孙自然是人中豪杰,许卿可得好生学学。”赵宸语带玩味的开口道,“成材须得先成人,许卿沉浮宦海,可却忘了育人。”

许嵘气结,一时无话。

太傅府乃王府旧宅,正厅宽敞气派,南北通透,偶有夏风穿堂而过,甚为凉爽。

末了他沉下心中浊气,放下手中茶盏,拱手对赵宸道:“陛下,张适一案又有进展。”

“老臣今晨接到奏报,嫌犯已在押解途中,约五日后返京。”

“另从张适府中抄家所得账本及书信往来,已证实其为当年赈灾饷银被劫案的主谋,事后其为脱罪,陷害齐审言,又偷天换日,令其同伙免于斩首之刑。”

“瑾王与此案可有甚干系?”赵宸问。

“目前还不知,”许嵘道,“须得审问张适后再做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