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宸解下蓑衣、斗笠递给亲卫,略一颔首,“可。”
平远侯府正门的影壁年久失修,方才在暴雨中坍塌了,此时家仆匠人绕着那道残垣七嘴八舌,还有五大三粗的婆子在高声传达着主家的命令。
赵宸轻车熟路的绕到侯府偏门,翻身下马。
平日里侯府采买多从这道门进出,到夜间落锁前都是虚虚的搭着铁扣,府里守卫也松散至极,因而哪怕是在白日,赵宸明目张胆的跳墙而入也未有人发觉。
薛碧微的院子偏僻,他起先还时不时的隐匿身形,越到后,干脆大摇大摆,犹如在自家御花园闲庭信步一般。
疏影居的湘妃竹在春日里长高了一茬,丛丛叠叠的从院墙后冒出头来。枝头弯垂而下,在地上形成一道阴凉。竹叶经雨水洗刷后,碧绿喜人,反着洁净的光。
赵宸悄步靠近院门,侧耳细听内里的动静,未能听见孩童的稚言稚语,也无其他交谈之声。
仅有一老一少两名女子的敛息走动,做手里的活计时也注意着不弄出扰人都响动。
赵宸心中的猜测,似是得到了验证。他半抿着唇,退后绕至墙下,略一纵身,便跳进了院子。
薛碧微住来疏影居后,空闲时在院里种了不少喜爱的花草,平日里又静音料理,谁知让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毁了大半。
平嬷嬷和喻杏一人扫着地上的淤泥,一人在整理着花盆植物。
见赵宸从天而降,她俩人被受到不小的惊吓,待回过神来纷纷福身行礼。
“微微呢,”赵宸微一颔首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