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文博再是平庸无能,他也知自己遭了算计, 又不愿接受烟雨楼提出的巨额赔款的要求。两相争执下,他才知晓此为昭王名下的产业,而昭王又极是喜爱寒烟。
薛文博背脊发寒, 头脑发懵,不得已应下此事,却是茫然无措得紧。
烟雨楼背后有人撑腰,蛮横至极,丝毫不将他这平远侯放在眼里。漫天要价不论,张口就让薛文博五日内拿出十万两白银,否则届时便将他狎妓又毁人名节之事宣扬出去,莫说声名狼藉,爵位也定然不保。
平远侯府眼下哪里还能经得起风浪?薛文博思虑再三主动与老夫人坦诚此事,并且为脱罪,直言他受了薛明哲的唆使才不慎酿下大错。
遑论他的说辞真实与否,老夫人心有定数,而后不由分说将薛明哲关至祠堂再施家法,气急败坏之下也放话会逐他出府。
烟雨楼咄咄逼人,老夫人东挪西凑,掏空家底也拿不出十万两,是以她便果断的拿薛碧微的财物去票号做抵押。
个中实情如何赵宸却是不好一一告知的,润色一番后道:“阿兄细致,他认为这四间铺子既经营得当,断不至于贸然抵押,恐其来路不正,便着人暗查了一番。”
“他后来知晓是我爹爹留下的产业,则主动将铺子下?”薛碧微总觉得不真实,“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呢,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两白银。”
她抿唇不语,沉默良久后又把匣子放到赵宸的手里,“你阿兄已将它买了去,我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要回来?”
“就当与我无缘罢。”
赵小宸急了,“姐姐愣般看重她父亲的遗物,怎能轻易不要了呢?”
薛碧微眼下的态度,在赵宸看来也是冥顽不灵,他道:“它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你手里,正是说明缘分匪浅。”
“可是无功不受禄呀,”薛碧微摆手,“我何德何能能承受你阿兄如此人情?”
这固执的小姑娘,赵宸心下郁结,他把匣子往小几上一放,闷声道:“你自己与他说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