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舅夫人怎会住在此处?”喻杏两手都提着礼盒,眼睛四处瞄过这条街巷,虽不至于残垣断壁,但院墙上的砖瓦也不甚齐整便是了,有些不讲究的人家还在巷子两旁的树上拴了晾衣绳。
居住在这一带的多是中下层贫民,以外来人口居多,是以鱼龙混杂。
“你是不知,待明年春闱,若是举子们进京的时候晚了,莫说这破败小院,便是客栈里最下等的房间都住不着。”薛碧微道,“表兄有先见之明,到时才不至于落个两难的境地。”
此处地面坑洼不平,还有小水宕,她走得小心,同时也嘱咐赵小宸,“豚儿,仔细脚下。”
“嗯。”赵小宸应道,将她的手抓得更紧。
主仆三人进入巷口后约莫走了百来步,便到了一扇已经落了黑漆的门前。薛碧微看了看户牌,“应当是此处了。”
喻杏抬手轻敲门扉,“请问有人在吗?”
院子极小,秦谡伺候着王氏喝完药后将从房里出来,他听得声音也不等小厮去开门,而是自己径直过去,“微姐儿?”
“表兄原来在家?我以为你今日也会去医馆帮工呢。”薛碧微笑着道,“舅母可在?”
“母亲感染风寒,我放心不下,便告假在家服侍一二。”秦谡认真道。
“呀?怎会如此?”薛碧微惊道,“可是水土不服之故?”她一面说着一面往院内走,待到主屋前又停下来对赵小宸道,“豚儿你还年幼,恐过了病气,便与喻杏姐姐待在一处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