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薛碧微缩在暖和的被褥里更是不愿动弹。她过几日便要入太学读书,清闲的日子是一日少过一日,可得好生珍惜。
待打更的头陀手持铁牌再一次经过平远候府外的巷道,平嬷嬷掀帘进得屋子来。
一大一小都未见有起身的迹象,她无奈道:“姑娘,老奴熬了您爱吃的雪菜鸡肉粥,快起身用早膳了。”
小山包似的被褥微微动了动,薛碧微哼着模糊不清的鼻音道:“再睡会儿。”
平嬷嬷又劝,“便是您不饿,豚儿也饿不得呀?”
这边喻杏端着装了热水的铜盆进屋,她知道姑娘惯会赖床,便直接去里间看赵宸起了没有。
小团子睡相不好,四仰八叉的躺着,褥子压在他身下,若不是屋里炭火烧的足,指不定得着凉。
赵宸睡眠尚可,只周遭一有动静,他便会惊醒。眼下睁开迷蒙的双眼,发现自己仍在平远候府,心底不免涌上一阵难过和失望。
与之相伴而来的就是,登基以来一直勤勤勉勉的少年天子难得产生了懈怠罢工的心思。
先帝对赵宸寄望甚深,待他如珠如宝可也严加管教,每日五更起读书,再随同议政处理国事,至亥初方才入睡。
是以,一年当中赵宸甚少有机会能睡到日头高照之时。
喻杏轻声细语的唤了他一声,他应也不应,小身子一翻,便又闭上眼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