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多岁的人了,听完门子的话沉默了许久,才挥了挥手让人把和珅他们带到会客厅去。

苏泰和护卫们跟着一道去,但他们也识趣,和珅带着刘全进了会客厅,他们没跟着进去,就在外头等着。

有人给和珅奉茶,先往嘉谟那里端了一盏,然后才将另一盏端到和珅这里来。

和珅没立刻坐下,进来后先瞧了一眼已花白了头发的嘉谟,然后微微抿唇,一撩衣摆,跪下给嘉谟行大礼:“见过郭罗玛法。给郭罗玛法请安。”

他早在进来的时候就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了,刘全跟在他后头,抱着大氅也规规矩矩的给嘉谟行礼问安。

嘉谟静静的看着和珅,等和珅磕完了头,他又等了一会儿,才淡淡说了声:“起来吧。”

和珅起身,垂眸静静站在厅中,没有过去坐着。他刚才起来的时候就瞧见了,嘉谟的眼眶有些红,但老人家什么都没说,只是克制隐忍的望着他。

刘全默默退至一边,没有打扰这祖孙之间安静的缄默。

嘉谟将手里打开的信笺对着和珅轻轻扬了扬,说:“这是什么?”

和珅还是站着,他轻轻地说:“这是和琳画的画儿。他如今还不会写字,知道我要到眉州接阿玛回京城,听说我会到郭罗玛法这里来,就画了这些画儿,把他想对郭罗玛法说的话都画在这上头了。”

嘉谟早就看过了,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是稚子所画,意思不是很明白,但如今听和珅一句句解释,他这心里头慢慢就有些了难言的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