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又聊了几句,就互相挂了电话。郁折虹也大致告诉了沈寻花始末,这人担忧地说:“我担心你们会扰乱禅房,乱秀恩爱,对佛祖大不敬。”
郁折虹客气地回了个“滚”。
他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复古的“旅舍”,推开窗户外面就是云山万重,此刻天边一轮半月,正挂在窗棂上。
月光皎洁,照出山间的雾海,给它们镀上海浪般的乳白色。
银霜同样也落在了窗前站着的铂吟身上,让他的侧脸显出一种冷玉般的精致。
郁折虹:“铂老师,这个寺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铂吟:“暂时没有。”
他把床上的两个毛绒团子拎起来,放到一旁,坐在郁折虹身侧。那俩毛团是煤球和小沫,煤球似乎很喜欢这里,一到灵君寺就开始喵喵叫,郁折虹就让铂吟放它出来了。
煤球抖抖毛,跳下床玩儿去了。小沫看看它,似乎对自己大哥很是憧憬,也迈开小短腿跟上。
灵君寺四面都有结界,郁折虹也不怕它们走丢。他点起灯,照亮了禅房:“今晚的素斋果然很好吃。你对那尊石佛有灵感吗?”
铂吟还是说:“暂时没有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凿子。
在郁折虹吃晚饭前,他一直站在那尊石佛前看着佛像的眉眼。
院子里只有他和怜信。
他看了很久,但想到要下凿子时,石佛的面容就仿佛变成了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,让他无从下手。
怜信说,你心中有人,自己却还非人。如果知道为什么要选他,你也就知道该如何刻下最后几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