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当时将唯一的兵刃丢出去解救她了。

真是,让人心内五味陈杂,酸涩之余,似乎还有一丝丝夹杂着血腥味的甜。

这甜味混合在鏖战之后残留的焦烟与铁锈味中,让人难以生出警觉。

灼华安静的透过跳跃的火光看着对面大夫的手法,只觉姜濯川背后那些不致命的伤口,比先前扑倒在自己一尺距离之内尸体还触目惊心。

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。

今夜是朔月,夜幕漆黑,笼罩在原野之上,更远处的群山如同高大的巨人,俯瞰这一抹跳动似萤火虫的火光。

为防止夜长梦多,官兵们虽然也需要短暂的休整,却不会在这个地方扎营。这地儿四面看着空旷,却有无数长草丛与灌木,若有人潜行接近,实在防不胜防。

先前沐文海的车队就吃了亏,被人悄无声息的包抄,后来泰王旧部那帮子人,也是在官兵已经靠的很近才发现不对。

如今不能再吃这个亏,要尽快离开。

等大夫给姜濯川包扎完,后续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,姜濯川让灼华跟他上同一辆车。

之前虽也有过许多次同乘,但那时可没这么多人围观。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她一旦上了这辆车,就跟姜濯川拆不开了。

只是劫后余生,条件也容不得人矫情,灼华没拒绝。

姜濯川的面色苍白如纸,虽然人还清醒着,但伤口的疼痛,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,还是让他不好过。

但眼看着灼华除了手腕脱臼之外,并无大碍,他也就放心了不少。

而太过放心,反而又觉着不太对。

她……是被人劫持走的吧?如今看来状态也太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