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华被兜头遮住了视线,总觉着这境况有点熟悉,但下一秒就收回心神,将衣服又从头顶拽了下来。

若真是土匪来取人性命,蒙着晚一时半刻看到又有什么用?再者说,她是看过这种场面的,还是大白天的,就在眼皮子底下,血都溅了一身那种。

跟昭王带在身边那些看似仆役,实则护卫的高手们不同,沐文海身边带的,真就是些打杂的,粗浅功夫会一点儿,遇上好手就不行了,对方又都带着兵刃,很快就败下阵来,背靠背将主子们围在中间,只是持着棍棒的手都在抖。

但这一次,跟之前渡口处的凶恶不同,就算仆役们身上多少也挂了彩,却没有致命伤,现场血腥味并不重,只是气氛越发紧张,每一口呼吸中都夹杂着铁与血的腥气。

然后,那群劫道的土匪中,走出一人来,对于沐文海运送着的货物不屑一顾,目光只死死钉在灼华身上,似乎想将她扎个对穿。

沐文海脊背挺得笔直,奈何也没挡住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灼华。

他咬牙切齿:“你好奇什么!被人家见色起意了,有你好果子吃?”

灼华无奈极了,她就是想知道,是不是哪个备胎亲自来劫人,所以才看而已,伸头缩头都是一刀,不至于做个鸵鸟,将头埋进土里就当没危险了。

不过这土匪头子明显不属于她的鱼塘,毕竟这人虽然蒙了面,却也能看到头发花白,一道深触骨骼的伤疤劈开了眉骨,形成一条沟壑,看起来格外狰狞。

平行世界里那些穿书者多半看脸,就算有寂缘那个例外,他至少半边脸是好看的,且手好声音美,总有可取之处。

眼前这男人么,实在不行。

易容术的概率也不高,毕竟都遮脸了,纯属多此一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