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这些人在岸上,就到底是将灼华拉上去还是割断网子以免被水鬼缠上,展开了激烈的讨论。
灼华此刻,实在没办法证明她是个活人。喝过哑药之后,她如今就算能出声,声音也小而哑,在湍急水流之中,岸上的人根本听不见。
大喊却发不出正常声音,面色惨白狰狞,再配上早就被冲散了发髻,披头散发的造型,恐怕更能佐证水鬼论。
她只好咬着牙继续攀着渔网往岸边蹭。
岸上渔民们争论了半天,开始互相用方言土话对骂,然后这乱哄哄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东家!”
“东家,你说这……这到底怎么办?水鬼都要爬上来了!”
灼华觉着,她没淹死没冻死,估计是要在这儿被活活气死了。
“你们干这活多少年的老人了,谁见大正午的水鬼往岸上爬?赶紧捞人!”这声音穿入灼华耳朵里,宛若天籁之音,让她心底憋着的那口气瞬间就松了。
灼华不再动,只等着人将她拖上了岸边——
她腿发软,胳膊发麻,全凭一口仙气儿撑着。
此时雨势渐小,乌云都散了,只有稀稀拉拉的太阳雨。
云缝中洒下的阳光,直视很刺眼,灼华眯缝起眼睛,看着探头瞧自己的那张娃娃脸,咳了一声,吐出嘴里的脏水,哑着嗓子说了一声:“简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