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替父亲承担他当年逃了的责任。
放浪形骸的文人浪客令人艳羡。可他自己痛快了,家人却不大爽快。
乐家老爷是在外做官,不是本事不够,是贪玩才拒了回金陵的差事,主动要外放的。官位不太高,俸禄估计也多是带着乐如是这个跟他志同道合的女儿一起花用了。可想而知,他留在金陵的妻子,以及几个自幼就没怎么见过亲爹的孩子,日子有多尴尬。
乐如是回来,跟家人不亲厚,却深知他们的艰辛。
她人生前十几年肆意够了,如今少不得要帮衬家里,纵然身为女子不能做官,可做了公主伴读,可以常在宫廷行走,谋一份极好婚事,也能给乐家增添助力。
灼华恍然大悟,这才是她明明已经不需要学那些浅显课程,却也报名去当伴读的原因。甚至原文中,她二十二岁都没议亲,最终进宫的原因,也是如此!
这天下,没有比嫁给皇帝更光耀门楣的亲事了!
难怪她对谢廷玉的感情,在事业粉和私生饭之间反复横跳,都不想嫁给他的。
因为想也白想。
这心结太重,灼华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,只拍了拍乐如是单薄的后辈:“家家都有难念的经,你的难处跟我也不相上下了。”
乐如是倒是没听说过灼华有什么难处,但莫名就觉着,她是真情实感的。
二人避开前庭仍旧闹哄哄的宴席,喝了好些酒,直到沐文海三催死催,灼华才告辞出来。
她那好些位后宫,等不起,都已经走了——
就算等得起,充其量也就看一眼,毕竟不能当着未来大舅哥的面强人不是?
沐文海气不顺。
他这一次带了灼华,本是担心见了乐如是之后气氛尴尬,结果可倒好,根本没见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