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友情跟爱情两个截然不同方向的好感度,表现出来,却是完全一样的。

姜濯川只认为自己的恋情进展神速,送过灼华之后,回东宫的路上,一路唇角都在疯狂上扬。

那时他还很小,母后刚刚去世,父皇身边就围满了新晋宫妃。

那些陌生而娇俏的面孔,在面对少年时,总会强行表现的好似充满了母爱。

她们也才十几岁,充其量能当他姐姐。这种虚假的亲热,让年幼的姜濯川厌烦不已。

因为厌烦,若无宣召,他绝不会主动去找父皇。

而皇帝也很少传唤他。

这种近乎冷战的日子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,直到姜濯川长成了少年,偶然一次路过椒房殿,见父皇在院中喝醉了。

他身边不见莺莺燕燕,甚至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没有,一个人在花园里耍酒疯,掰了树枝子拿在手里舞剑,舞的乱七八糟。

见到姜濯川,喝醉了就没正形的皇帝立刻将他拽到了怀里,絮絮叨叨个没完。

“女人啊,分两种!一种你就不用动脑子去讨她欢心,给她送礼物就完了,别管这东西到底适不适合她,她要的就是这份面子……嗝……这种女人,省心,父皇最喜欢的,就是这种……”

姜濯川面无表情。

呵,他当然知道父皇的品味。

醉眼朦胧的皇帝嘿嘿笑了半天,打了个酒嗝继续念叨:“而另一种啊,就难搞了……就你得……嗝……你得说的话对她胃口才行,一句话说不对,人就……跑了,费好大劲都哄不回来,这种就……难搞……”

之后,他摇着姜濯川的肩膀,跟他说,找女人就一定一定要找第一种,又省心又快乐。

姜濯川不厌其烦,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,转身就走。

男人也不恼,只是趴在石桌上睡过去之前,喃喃说了一句:“你母后,就是这第二种,这一次,她多久才能……原谅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