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里夫人的肺里却好似一点一点灌满了硝烟,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:“如果她无法承受黑暗呢。”
幽灵的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,以一种含情脉脉,却叫人头皮发麻的语调开口:“那就请她在我的怀里凋零。”
月光偏移了那么一瞬,叫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神情,是一种粘稠的痴迷,病态的扭曲。她的喉咙里好像爬着那种粘稠,喜爱蠕动的虫。
她想吐。
很想。
明明她比他年长,她却害怕他。他是一个不能以年龄来衡量的人,不,他不是人。
吉里夫人原以为对芙萝拉的爱意能把地底的幽灵拖入人间,但毫无疑问她错了。
天平这边的砝码远远不够让嗜血的恶魔割下罪恶的犄角。
他依旧站在神坛之上,他的才华让他居高临下,让他俯视芙萝拉。是的,他偏热而狂热地爱着芙萝拉。但这份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,不是血脉流淌的亲情,更不是平等互助的友情。
幽灵和歌女之间从来不平等。他年长,强大,而又富有。她却年幼、弱小、而又穷困。他们不会平等。
他是那样该死的傲慢,藐视人间,就好像人们珍视的不过是什么肮脏的东西。她崇拜他,同样厌恶这种傲慢。
这种傲慢让他目无法纪,让他像个疯子。
“先生,凋零的玫瑰还是您原本想要的吗?”她诚恳地发问。
他眯了下眼,戴着手套的手慢慢摩擦过淡色的唇瓣,笑的凉薄:“难道凋零了,她就不是玫瑰了吗?”
他用极富韵律,动人浮夸的语调说出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中的戏词:“what's a na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 would □□ell as sweet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