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被长辈抓包的顽劣稚子, 他不由结巴了下:“收、收起来了。”
玄逸:“避水决呢?”
沈裴:“……忘了。”
当时他只想着要救自己过冬必备的宝贝, 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?
“很好, ”如此理直气壮的回答, 男人气急反笑, “看来我这个难伺候的师叔,在你眼中还没有两件凡物重要。”
难伺候……
暗地里的吐槽被人抓包,青年凤眸圆睁, 无意识地张了张嘴,看起来颇有几分心虚的样子。
然而这慌乱仅仅只持续了一瞬,脑筋转得飞快,两次呼吸间,他便反客为主,抓住了对方言辞中的把柄:“师叔偷听我说话。”
“长者理应齿德俱尊,师叔您一大把年纪,怎么能、怎么能……”
湿透的衣衫没法保暖,黑发青年轻轻打了个哆嗦,说话声也越来越小,端地是一派隐忍又委屈的可怜样。
亲自尝了回“倒打一耙”的玄逸:……
没等他再说什么,那边露了馅的青年又破罐破摔地推人:“师叔快让开些,您真的好重……”
鼻音未退,又不敢太过用力,对方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淡粉,手上连个粗糙些的薄茧都没有,比起推搡,反而更像是撒娇。
顺势垂眸看向整个儿罩在自己影子中的青年,一直单手撑着白玉池壁的玄逸,忽然就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。
“我看玄清就是平日里太过放纵弟子。”倏地起身上岸,男人指尖稍稍一动,便又重新恢复了掉进汤池前的体面。
轻拂衣摆,他虚虚瞥了眼仍蜷在水中的青年:“还不起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