狸奴眯了眯猫瞳,没有说话,仍旧在舔着酒。

“你这样喝多费劲,你不嫌烦吗?”龙飞相公一口干了,豪气万丈,道:“说实话,看你现在这样,我还挺可怜你的。猫兄啊,莫非你嫌这褚小姑娘抢了你的窝,因此留下来等着报复吗?”

他又伸手去给自己倒酒,惺忪的醉眼里,不知何时起,多了一位俊美绝伦又放荡不羁的青年,他坐在大桌上,一脚将正趴在桌上睡觉的米步云给踹了下去,然后舒服的伸展自己的长腿。青年抿着酒,淡淡道:“你不懂。”

“那您老留在黑山,图啥呢?”龙飞相公大概是喝多了,靠在椅背上,丝毫没有在意狸奴的变化:“遭遇雷劫,乃是修道之人常有的事情,阁下若是因为这场劫难困住了自己,那就大可不必了。”

“那你说呢?”

“该走走,该去去,天地之大,何必拘泥于情仇。”龙飞相公闭着眼道:“无论是为人啊,还是为仙,为妖,为鬼,不就是讲究一个轻松快活吗?”

青年没有再说话,他的眼眸上似乎也沾染了些许醉意,朦胧且安静。

……

不知睡了多久,米步云被冰凉的石板给冻醒了。

他睁开眼,感觉周围的环境有点不对劲,叆叇也不知掉落到哪里了。他迷迷糊糊爬起身,发觉自己原来在桌子底下。

周围残留着清甜的酒气,米步云模模糊糊看到穿着大红寿衣的老鬼,在跟桌上的一个青年喝酒。

青年的容貌他实在是看不清,好像很瘦削,穿着黑衣。他好似看到了自己,轻声说了句什么,米步云就再次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