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任你咋知道的?省城虽说靠北,可也不到草原吧?”

“听李仲夏说的,他去过草原。”

“哦!”好奇的男人们低低应一声。“还是仲夏啊!见多识广就是比咱强。”

“那当然,人家原来可是大干部。”

泥草房很快重建完毕,顾言去公社拉尿素的时候顺带捎回了下方的男人。听说是什么大学的教授,四五十岁的年纪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斯斯文文的样子。

赶着马车走到半路,顾言转身递给男人一个饼子。男人满脸惊讶,望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。自从一路下,有多长时间没人给过他好脸了?更别说还给他吃的。

“拿着吧,时间这么晚,肯定饿了。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

犹豫了一下,男人还是选择相信她,接受了她的好意。就着水壶的凉水,吃了一个杂粮饼子。原以为会很硬很粗糙,结果吃到嘴里意外的香甜细腻,比白面的都好吃。

将人带到草屋,顾言帮他一起把行礼拿下来。“这里有锅,你平时自己做饭吃。明天我来领你去上工,这几天刚下种没多少活儿。拔草而已,没什么难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没事。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找我,背着点儿人就行。”

男人点头,多少日子以来露出了第一个微笑。

翌日,顾言把人安排到一块儿一亩多大的地块儿。这儿刚种下谷子,还没有发芽呢。不怕他五谷不分把苗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