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随着大流干活儿,返回的时候瞅了一下具体操作。之后就再没看过。这玩意操作简单。但凡会开轿车的,在这儿没多少车辆的大路上他就能开着走。

中午准备的小米玉米糁干饭,就着大腌萝卜一个个吃的挺香。这年代有干饭吃就挺好,可惜每人一份多了没有。

顾言端着搪瓷缸子找了块儿平坦的石头坐着慢慢吃,那个搭讪的黄宝富又过来搭腔。

“妹子,你够吃吗,把我的给你分一些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顾言一旦冷起来,那真的好像瞬间进入数九寒天一般。俩字一出口,男人讪讪的笑笑往远处走,不敢再往跟前凑。

下午干了一下午活儿,黄昏的时候师傅说让他们上车试试。男人坐车头那个盖着大轱辘的铁皮上指挥。

“笨蛋,踩离合,挂挡啊,给油,没油它怎么走,你以为你家老黄牛呢,甩两鞭子就行了。”

“笨死得了,离合在那儿呢,挂挡,挂挡,那是倒挡,”抬手给他一巴掌“你想往哪儿出溜?”

“又一个笨货。甩开膀子使劲儿摇,发动机不被带起来那车它能动才有鬼。”

八个人,挨着骂了个遍。轮到顾言时,他脸上的神情更加骄傲。跟那开屏的孔雀似的。拽拽自己衣角,换上了一副笑脸。